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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2月,俄罗斯文学家索尔仁尼琴和一群囚犯被押送着步行去某处营地。索尔仁尼琴被捕前的身份是一名军官,随身带着一个箱子,他对押解队队长说:“我是军官,让德国人替我扛箱子吧!”队长同意了他的要求,命令那个德国犯人扛起了箱子。走了一段路程之后,德国犯人已经拿不动了,和他并排走的6个士兵一见,便主动上前接过箱子,轮流替他扛。索尔仁尼琴却心安理得地空手走着,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。 多年以后,当索尔仁尼琴在古拉格群岛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之后,再回忆这件往事时,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内疚感。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,我怎么能要求那个德国公民替我扛箱子,而我自己却心安理得呢?在以后的岁月中,索尔仁尼琴为这件事深深地忏悔着,那种内疚的情绪,几乎伴随了他整个后半生。 乔治·奥威尔生于一个殖民地官员家庭,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,中学毕业后,考上了公职、成为大英帝国驻缅甸的一名警察。这是一份收入稳定、前途无量的职业,可是,在做了几年警察以后,奥威尔却毅然辞去了这份工作,选择了到社会最底层过流浪生活。这是为什么呢?奥威尔之所以选择了流浪生活,不仅仅是为了考察社会,也是为了赎罪,他对自己家族的殖民地渊源深感内疚(在牙买加拥有过奴隶、在缅甸剥削过当地民众、在印度从事过鸦片贩运);他为自己曾是一名拥有压迫别人的权力的帝国警察而深感内疚。因此,他把流浪当作一种赎罪行为,试图以此洗清自己的罪过。这种内疚感伴随了他整个的人生,促使他拿起了笔,揭露极权主义的真相,并为世人留下了两部旷世经典——《动物庄园》及《一九八四》。 索尔仁尼琴及奥威尔的内疚,是一种高贵的内疚,它蕴含着博大情怀和深沉爱意,如灿烂的星辰一样,永远亮丽在我们的精神家园。